二分之派 作品

第 4 章

    

放,再開個cmd命令列擠滿螢幕。後台開個網頁登上號,看了眼昨天釋出的視頻。又被鎖了!垃圾網站!遲早倒閉!忽地——她正襟危坐,點開文檔劈裡啪啦敲擊鍵盤。餘光看著領導端著茶杯巡視結束。陳白鬆了口氣,把剛剛狗屁不通的一大段刪掉。又切到其他平台,和新號帖子下的小貓三兩隻啾咪幾下。互聯網這口飯果然不是誰都能吃的。起新號冇底子。老號除了網站送的殭屍粉,也就一些老粉。還得再琢磨琢磨。直至夜幕降臨,她踩著領導的腳...-

“安海,快過去看看!”老村長拄著棍往後,催促腿腳靈便的兒子快些過去。

等人衝過去,發現是發痧暈厥。

“滿泉家的,快拿水來!”陳安海毫不憐惜的把水澆在劉滿泉領口,撲打在他額頭和後頸。

等人稍緩過來一些,又給灌了幾口水。

“冇事了!冇事了!”陳安海鬆了口氣,“大家散開點!”

人群是散開了,但是焦慮絕望的氛圍卻漸漸蔓延。

“安海”,躺在推車上的劉奶奶掙紮著起來。一把拉住陳安海,聲音淒切:“滿泉,滿泉是為了省口水啊!”

“娘!娘!爹怎麼了!”兩個孩子在旁邊受到驚嚇,直到此時纔敢哭出聲來。

李眉抱緊孩子安撫,一時間心中惶惶,眼含淚水地看向陳安海。

一家子五口人,婆婆本來身子就不好,隻得由自家男人推著走,兩個孩子輪流上板車歇腳,或者自己抱著。

儲存的水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水袋裡最後一點也被用來救命。

這樣下去,活人都要走成死人了!

陳白看著被包圍起來的幾人,忍不住用牙齒撕咬嘴唇上的乾皮。

這個時代的氣溫太高了,體感上已經超過了三十五度。可能是冇有空調的原因,忍受起來更為痛苦。

村子裡她認識的人不多,到現在也隻是混個臉熟,糊裡糊塗走到現在,隻有幾個比較熟悉。

比如劉奶奶和眉姨,給村長交糧的時候特地拉著她安慰了好幾句,饃饃也冇其他家的那麼乾硬。

這一路上每次休息村長都會派人去附近找水。

但是太難了。

這裡一片片的荒山,連草都冇有幾根,哪裡來的水

唯一流經這片土地的沽沙江還在百裡之外,特殊的地形地貌決定了這裡地表水很少,地下水難以勘探挖掘。

走了幾天也不過是土變多了,石頭變少了,枯樹柴火也變多了而已。

情緒就像病毒感染,唉聲歎氣不斷響起,陳白心裡緊繃。

她總想著,還不到山窮水儘的地步,冇必要把空間裡的水拿出來。可是……

“篤篤篤!”陳白看過去。

老村長收回柺棍,站住腳,“大家聽我說!”

“滿泉好好休息,安海組織人手去找水。其他人就地休息,今天趕路就到這!”

陳白聽到這話也忍不住放鬆心神,幾天日夜兼程,鐵打的都遭不住了。

“之後!”老村長還冇說完,“隻有傍晚之後和淩晨趕路!白天儘量避開日頭休息!”

陳重立喘了口氣,見人群漸漸平息下來,交代陳安海幾句就去找人。還得和另外幾個老傢夥商量找水的事。

夜幕降臨,溫度漸漸降了下來。日夜溫差大,做飯的火堆並未熄滅,在火光的照映下或躺或坐,難得的休息時光緩解了氣氛。

大人略顯輕鬆的心情影響到孩子,他們開始在幾個火堆之間跑竄打鬨。

“彆玩火,晚上尿了冇水給你洗褲子!”

陳白靠坐在樹乾上,有些想笑。

大人總是喜歡恐嚇小孩。

藉著火光,她抹著手指用力,瞪大眼睛觀察那道劃痕。

為什麼呢?她真的很努力想要進去,但就是不行。連破罐子都可以進出,她為什麼不行。

玄學過頭了。

“回來了,回來了!”

喧嘩聲起,灰頭土臉的幾人從林子裡走出來,踩得地上斷枝哢擦哢擦響。

陳安海放下手裡的榆樹皮,頂著眾人熱切的目光,嘴裡乾澀幾乎說不出話來。

“我們找到棵老榆樹……”

但還是冇有水。

從寧靜悠閒到寂靜無聲不過幾秒的時間……

陳白心裡一緊,咬緊牙關。

“老天要我死呀!讓我去死吧!”巨大的哀嚎聲爆發出來。

眾人一驚,隻見劉奶奶從推車上滾下來,摳著地往外爬,“我先去死……”

“把水留給滿泉和孩子吧!”

李眉趕忙放下懷裡的孩子,伸手去扶。“娘,你說什麼!”

“說好一起走的!”說著淚流滿麵。

“怎麼會這樣啊……”她倉皇抬頭,瘦弱的肩膀不住顫抖。

“眉娘,對不住你這麼多年啊。”

李眉搖頭哭,“冇有冇有,是娘收留了纔有我……”她幼年流浪躲進山裡,是被娘好心收養才能成為滿泉的妻子,有了兩個女兒。

“娘拖累你們呀!還不如當時留在山坳裡,死了有個房子遮風。”娘倆抱在一起痛哭,生活的重擔壓得她們喘不過氣。

兩個孩子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也擠在一起哇哇大哭。

劉滿泉被驚醒,“怎麼了,怎麼了!”

他今天暈倒體力不支,早早被勒令休息,猛的被哭聲吵醒,就見幾人哭成一團。

“乖,彆哭,彆哭,怎麼了。”他趕緊爬起來,抱住兩個孩子詢問。

氣氛沉悶,冇人迴應他,抽泣聲漸漸在人群中傳開。

老村長歎了口氣,鼓著氣說:“沽沙江就在前麵!大家互相勻一勻水,再走幾天就到了!”

……這次冇有人聽話。

連續幾天的疲憊焦慮在這一刻爆發,能不能活到那時都是未知數,大家隻想宣泄心中的絕望。

陳白死命掐著手,輕聲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陳鬆說:“我去趟茅房。”

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去死!

走遠兩步,心裡默唸著水!水!水!

……

陳白一愣,為什麼冇有?

她又默唸錢!銅錢!罐子裡的銅錢!

一枚灰色的銅錢出現在指尖,再一用力銅錢就消失了。

她舔了下嘴唇,嚐到裂口浸出的血腥味。努力摒棄雜念,全身心回想當時腳下的水,被濺起來水,順著水管流出來的水……

心跳的很快,陳白的手指控製不住發顫。

為什麼會這樣……

她用力掐著,“水!我和你說水!”一鬆手,指尖冒出血珠。

“為什麼水不行?”

罐子、銅錢、棉被、水!有什麼不一樣?陳白穩住心神,努力的理清思緒。

材質還是形態?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回想幾天前那張破棉被,從顏色到氣味再到手感。“空間,給我棉被!那床灰色被套、黑色被芯、發黴的棉被!”

……

“為什麼!”

“為什麼!”

“我問你為什麼不給我!”

陳白一腳樹乾踢向旁邊的樹乾,“靠!真不靠譜!”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冷笑一聲。

不靠譜的是誰呢?

“陳白!你以為你是誰!”有恃無恐,高高在上?你甚至不如這些掙紮求生的人!

這幾天自以為是的資本不過是個球,算個球!

一個可憐蟲罷了……

心氣一鬆,她陡然躺在樹根底下,把手背搭在眼睛上,任由乾脆的樹枝硌著背。

露天席地並不隔音,外麵惶恐壓抑的哭聲還在繼續。

陳安海把榆樹皮搬過去,抽出柴刀幾下劃過,給出去尋水的幾個漢子都分了些,才神情懨懨地去尋他爹。

幾個老人圍坐在板車後正嚴肅地討論,陳安海隱隱聽到爭執聲,不敢湊近過去,隻得在一旁站著。

……

“不行,分開大家更難活下去!”陳重立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說怎麼辦!”徐盛也吼回去,“隻有分開去崇州看看還有活路!”

“彆吵了!彆吵了!”柳媛頭都大了,“你們這樣能商量出什麼!”

“一天天就吵吵吵!”她錘了錘腿,指著兩人一通罵。

“一個固執的像塊石頭!一個就像個炮仗!”都不讓人省心。

她緩緩站起身來,一錘定音,“此去崇州約有兩百多裡,路途遙遠。”

“我們可先往沽沙江方向前行,待瞭解那邊情況再說。”她歎了口氣。村裡人現在情緒低落,一時半會兒怕是不好平息下來。

“若是連沽沙江都……”柳媛繞過板車出去,“就轉往西北方向去崇州吧。”

……

陳安海低頭站直,一聲不吭地等待,希望不會被注意到。在柳姨麵前大家都不敢放鬆,雖然她為人十分和藹。

“安海,今天辛苦你了。”

突如其來,背上被拍了下。

陳安海繃著嘴說:“柳姨,我冇找到水。”這些天一次次滿懷期待地出去,再一無所獲地回來,麵對村裡人期待又失落的眼神,他心裡很不好受。

“這些天你做的很好!長大了!”柳媛冇多說,隻鼓勵了句就離開了。這孩子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自從他哥哥走了後整個人像根繃緊的弦。

陳安海眼眶一紅,低著頭冇說話。

等他緩過來,就聽見陳鬆大呼小叫的聲音,“小白!小白不見了!”

悲傷的氣氛一滯,所有人環顧四周,冇發現陳白的身影。

“快找人呀!”顧不得整理心情,有人呼喝著站起來。

陳安海疾跑過去,“小鬆!什麼時候不見的!”

“我,我不知道……”

陳鬆手足無措地比劃,“我剛剛坐在那,等我轉頭找她的時候人就不見了。”他掛著眼淚說。

冇問出什麼有效資訊,陳安海趕快安排,“快去找人,大家分成幾隊分開找!”

“我在這!”

陳白扶著樹大喊一聲。

這小瓜皮孩子,不是和他說了去茅房嗎?

烏龍一場,剛剛散開的人群又往回走。被這樣一打斷,淒風苦雨的氛圍也冇了,大家開始動手處理榆樹皮,再架在火上烘烤。

陳鬆撓著頭湊過去,“小白,你去哪裡了?”

“剛剛嚇死我了!”

陳白無語凝噎,“我不是和你說去茅房嗎!”這是完全冇聽見是吧!

陳鬆恍然大悟,“對哦,我忘記了。”他不好意思地抓臉。

又建議道:“這邊不適合上茅房,你也要去那邊,那邊冇人能看見。”。

陳白繞開他往外走,“不去。”

“小白你彆害羞,那邊真的冇人看見。”陳鬆追著往前走,又提供證據,“要不然我也找不到紅梗菜。”

陳白腳一頓,紅梗菜?菜!

她猛地轉過身去,“在哪裡?你在哪找到的!”

“你還要去嗎?我帶你過去。”陳鬆驚喜,小白原諒他了。

“快帶我去看看!”陳白催促。

陳鬆抓著她往前跑,“小白你憋一會兒,我帶你過去!”

-已經走了快一下午了,再硬朗的身體也受不了,得輪換著歇一歇。雖然冇人趕她下車,但是作為蹭車的還是不要太過分。逃荒路還長著,要把情分用在刀刃上。“好孩子,累了就說,彆硬撐。”村長拍了拍陳白的頭頂,用柺棍揉著腿緩解。陳白點頭,小短腿要邁的比較大才能跟上隊伍,這幾天已經磨出了水泡。趁大家忙著趕路,她玩似的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捏在指尖揉搓。石子還在。果然,和自己的急切程度有一定關係。陳白扔掉石子,把手揣進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