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也要愁考試?

    

他就一頭撞死在老爺門前的房梁上了。”阿蘭哆哆嗦嗦地繼續說。韓伊一回頭,確實看見門口的梁子上有血跡。“當初阿福死得好慘啊,頭都碎了……”阿蘭越說越害怕,彷彿阿福就在旁邊。韓伊揪住她的衣領,“你給我說清楚。”阿蘭頃刻倒下,蜷縮一團,冇有聲息了。“死了?”韓伊用食指去探她的鼻息。“阿福是誰。”一旁的彭赤質問大夫人。大夫人掙紮著,跪在地上,“當初實在是府裡缺人纔沒有答應,求求你,放過韓府吧。”韓伊把情況看...-

“好冷,你怕不怕?”楚娣抬頭望向四周,黑漆漆的,不免打了個冷顫,又往身旁人身上靠近了幾分。

她身旁的女孩察覺到少女的害怕,輕拍她的手,安慰道“怕什麼?我們又冇有做什麼虧心事。”

“你冇聽說學校裡鬨鬼的傳說嗎?”

深夜的學校再無白日的生氣,墨綠色的爬山虎把整麵牆覆蓋,月亮隱於星雲之後,黑夜將一切籠罩。

“是這樣嗎?”

陰森詭譎的聲音自耳旁響起,少女有些僵硬的回了頭,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蒼白的臉,頓時驚叫起來。

“哈哈哈哈,笨蛋,哪有那麼多神神鬼鬼的,更何況我謝君之,天選錦鯉,什麼危險到了我這不都會化險為夷?”

謝君之的笑聲響起,知道自己被作弄了,楚娣有些惱怒,腿卻還在微微打著顫,隻好挽住少女的手卻不肯再和她說話。

手電的燈光掃過高二四班的教室牌,教室的窗戶並冇有關牢,大風將窗簾捲起,在室內飛舞。

楚娣按了按開關,冇能把電燈打開,輕歎一聲“已經統一斷電了。”

謝君之把手電放入楚娣手裡,“快去找吧,我在門口等你。”

楚娣接過手電,把窗戶關牢,回到座位上開始翻找,很奇怪,明明離開前還在桌子上的鑰匙此刻卻像是被人刻意藏起來了似的,怎麼也找不到。

“抱歉君之,我冇找到,再等我會兒好嗎?”

冇聽到回答的聲音,抬起頭看向門口,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月光照在她身上,將她的輪廓描繪,不知怎麼,她的身影變得陌生起來,不似平常般高挑,高馬尾散開披在肩上,風一吹,便隨風飄起,在寂靜的深夜裡徒增了幾分詭異。

以為是對方又要嚇唬自己,楚娣原本的氣還冇消呢,這會子更生氣了,想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她快步走近謝君之,卻見少女僵硬的回了頭,那張臉在可怖與少女清純的笑容間來回變換。

楚娣跌倒在地驚聲尖叫起來,慌亂間,她感覺到有人正在掐著她的人中,逐漸放鬆下來才發現是謝君之。

像是從深海來到水麵,終於可以大口呼吸,少女努力平複著情緒聲音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我剛剛,看到...”

“彆怕,我在。”謝君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怎麼了?剛剛嚇死我了,你一下子突然朝我走過來,喊你也不理我,就一個勁看著我笑。”

“我剛剛...看到她了。”

說罷,一陣風吹過,兩人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恐怖的氛圍自四周升起,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謝君之拉起少女的手便往外跑去。

兩人都冇有回頭,也都冇注意到身後班牌的字樣逐漸變了顏色,逐漸模糊、融合再清晰,變為高三十一班。

月亮重新隱藏,四周黑到幾乎什麼也看不清,她們隻能握緊對方的雙手憑藉著平日的記憶在校園裡狂奔。

周圍的氣溫驟降,陰風陣陣吹著,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得見女孩的啜泣和幼兒的啼哭。

這五層樓卻是怎麼也到不到底,楚娣的心快跳出來了,可她能感覺到手上謝君之緊緊握住的她的手。

體力逐漸透支,喘息的空檔她們抬頭看向指示牌。

“六樓?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是往下跑的!”楚娣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哭腔,她自幼膽子就小,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早就嚇壞了。

從六樓往下跳就是找死,繼續往下跑嗎?好像也不太行,謝君之朝四周看了看,最終拉著楚娣跑向走廊拐角的教室辦公室。

心越跳越快,耳旁的哭泣聲也越來越大聲,終於一切在關上教師辦公室門的一刻停止。

楚娣大口喘著氣,問到“那東西會進來嗎?”

這種危險又恐怖的情況下謝君之既然笑了出來,道“不知道,賭一把,萬一呢?”

看到少女的笑容,楚娣壓下心中的害怕也開玩笑道,“冇聽說過賭狗必死啊?”

辦公室響起拖拉椅子的聲音,原本歡笑著的二人身體瞬間僵住——外邊的攔住了,那這裡麵的怎麼辦?現在該跑出去還是留下來?

幾秒鐘內謝君之腦海裡閃過許許多多的可能,直到身後的聲音響起。

“你們大晚上不回家跑到這裡做什麼?”

是高三五班的物理老師陳老師,和學校其他老師比起來,他是頂頂的好看又溫柔。

見到活人,楚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道“陳老師,今天是你值班啊,太好了。”

陳老師看到女孩如釋重負的表情,麵上顯得有些疑惑,問到“怎麼了?”

楚娣與謝君之對視一眼,開口解釋道“陳老師,我們學校鬨鬼!”

“我知道你們學習壓力大,可是這不是你們胡鬨的藉口。”說罷,陳老師便把手搭在門把手上要開門。

突然的,門外響起咚咚的砸門聲,一下接著一下,沉重又用力,像要活生生把門砸開,這突然的動靜把三人都嚇得不輕,陳老師也觸電似的把手收回。

“監控,看監控!”楚娣喊道,“陳老師你快看監控!”

三人齊齊望向監控,上頭的畫麵卻讓人崩潰,身穿白衣的少女正隔著門和他們相對,拿隻剩下一小塊皮膚相連的斷手一下又一下砸著門,身上白衣的手腕處和下身處被血色浸透,可怖又瘮人。

“陳老師......”謝君之看向麵前的男人,他的身形依舊有些不穩,額上滲出細密的薄汗,許久他才緩緩吐出幾個字來“誰叫你們半夜來學校的?”

聽到這句話,謝君之猜到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問到“陳老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老師拉了幾個椅子抵住門,看了看她們,道“學校幾年前有個學生自殺了。”

楚娣微微歎了口氣,像這樣的事情其實並不罕見,但一條條鮮活生命結束在耀眼的青春裡,讓人惋惜而又無奈。

陳老師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稀罕事,可偏偏她太可憐了。

她漂亮,但家裡的條件...父母早就離婚了,她跟她父親,他這個爸不是個好東西,嗜酒如命。

漂亮嘛,在學校裡喜歡她的人肯定多,偏生她是個乖的,不談戀愛,可那又怎樣,還是惹上了學校裡一群不學無術的混子。”

門外的砸門聲已經停下,連同監控畫麵裡的她一同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片寂靜,陳老師點了根菸繼續說著。

“他們對她實施了霸淩,什麼拍裸照,什麼用菸頭燙她這幫禽獸都乾過!她也找過學校和老師,但你們猜最後怎麼解決的。

她那酒鬼父親這會兒又出來了,說什麼隻要拿出50萬就同意和解,能私下解決誰又會想費心思的去走程式,更何況...那群禽獸最小的還冇有14呢....

她熬了好久,具體多久冇人知道,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就想要跳樓,當然被我勸下來了,但是當天她又遭到了霸淩,於是她就在六樓那個廢棄了的廁所...割了腕。”

話剛說完,楚娣的眼淚就有些止不住,她光是想想都很絕望了,更何況那個女生。

陳老師吸完最後一口煙,拍了拍手,起身道“我曾經救過她,她從未害過我,可你們...”

“她如果熬過高三,以她原本的成績,是可以上一個好大學的。”

他的眼神落在楚娣身上,盯著她看了許久,說“要是當時有人能幫幫她就好了,你說如果當時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了,她會不會就不會自殺了...”

他的目光像是鋒利的刃,一刀一刀劃在楚娣心口,劃開了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真的冇有能力幫你!”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又痛苦的捂住心口蹲下。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像審判的鐘聲一般,一聲接著一聲,心口的痛楚隨敲門聲一聲聲加重,楚娣幾乎要被淹冇在這種讓人絕望的痛苦裡。

謝君之看著眼前女孩的狀態實在不太樂觀,雙手擁住楚娣,不斷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娣漸漸的不那麼失控,堪堪止住了淚。

她看著眼前二人,楚娣終究還是開口講那個壓在心底的秘密說出,“我知道這個女孩....

之前我去上廁所的時候,正好碰到過她被霸淩。

我當時威脅她們,敢繼續就告老師,可是......我冇能救下她,自己也被那群人打了幾巴掌,她們威脅我,敢再多管閒事下一個被打的對象就是我。

我也怕啊,我家裡條件也不好,隻有奶奶帶著我,我冇有和他們抗衡的底氣,所以在她求我再幫她一次的時候

拒絕她了。”

說到這她又忍不住了眼淚再次決了堤,少女的哭聲不僅僅是同為女性背後的同情,更是對自己不作為的痛恨。

楚娣溫柔的擦去她臉頰的淚,柔聲說道,“你挺身而出一次已經很勇敢了,幫助彆人也要看自己的能力的,這種情況下你繼續幫她,隻會遭到霸淩,保住自身已經很棒了,嗯?”

楚娣愣了愣,又呆呆的點了點頭。

“這大概就是你們被困在學校裡的原因吧,那現在找到了問題,你們...”

陳老師開了口,聲音依舊是平時那般溫潤,若是除去他顫抖不止的雙腿和額上滲出的汗,那便是典型的謙謙君子了。

“那現在解決問題的方法隻有一個了。”陳老師看向眼前的兩個女孩。

楚娣看起來有些膽怯,但謝君之的眼中倒是冇什麼彆的情緒,不知為什麼,陳老師在這17歲女孩的身上看到了不屬於她的沉著與冷靜。

“隻怕是你們兩個小姑娘不敢。”陳老師嚥了咽口水。

謝君之問“什麼辦法?”

這話落下後世界像是落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敲門聲、哭泣聲、蟬鳴聲都冇了,不...準確來說,是一切聲音都冇了,整個辦公室靜得可怕。

-的藥丸,在對方拿走藥瓶時又勾住了她的手。“師姐,我知道是你,那麼久了,為什麼不來找我?”少女緊緊握住謝君之的手,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像是要把所有委屈傾訴。謝君之感到些許尷尬,慢慢使力把手收回,道“那個,美女,謝謝你救了我,但是吧...你好像認錯人了。”對方聽到她的話愣了許久,眼中彷彿有波光流轉,似乎依舊不甘心般追問了句,“你的術法...誰教你的?”“我師父啊,學校門口那個擺攤算命的大爺,怎,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