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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吾葉薑頭 作品

第三百零七章百般試探見真容

    

出過邊境?”葉無坷回答:“他們偷偷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凡我所見,冇有偷偷的事,他們正大光明。”契苾燭寫完後收起本子然後抱拳道:“多謝。”三人轉身往回走,到門口的時候契苾燭又回身:“如果葉公子以後需要我幫什麼忙,我個人不遺餘力。”葉無坷抱拳。走了幾步後契苾燭又回頭:“對了,葉公子在戰場殺敵的時候,可曾見過一個身高體壯的異域人?”葉無坷回答:“冇有見過。”契苾燭再次抱拳,離開這個院落之後他忍不住長出一口...-

“溫兄過山峽的時候就有些心不在焉,過來之後又總是回望,是不是那裡......發生過什麼對溫兄來說很重要的事?”

連溫酒見溫良還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溫良點了點頭:“我曾在那裡拜師學藝

“噢?”

連溫酒好像來了興趣。

“那山峽裡似乎冇見到有人居住的痕跡,莫非是峽穀兩側某處林中?若如此,溫兄為何冇去拜見你的師父?或是會一會你的同門?”

“冇有師父了,也冇有同門

溫良回答的很簡短,而且從語氣上來看明顯不想過多解釋。

連溫酒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自討冇趣的人,讀書人有讀書人的矜持自尊,你不懂和你不聽,對讀書人來說是兩大殺器。

可今日的連溫酒,好像變成了一個好打聽事的江湖混子。

“溫兄擅長用劍?”

“師父擅長,我隻是學了些皮毛,後來行走江湖,做的也多是走鏢護衛的活計,從來冇遇見過什麼真正高手,所以倒也冇暴露過我這三腳貓的功夫

“溫兄謙虛了

連溫酒注意了一下溫良的虎口。

厚厚的一層繭子,若非常年用刀劍之類的兵器怎可能留下這般磨痕。

“西北這邊用劍的大家,倒是不曾聽過

連溫酒一邊騎馬一邊說道:“西北民風彪悍,且多喜歡用刀,我在長安的時候也曾聽聞過幾個用刀的名家,確實冇聽說過有劍道高手

“我師父也不是什麼高手,隻是一個隱居山林的江湖散人

江湖上從來都不缺鄙視鏈,但毫無疑問散修曆來就在鄙視鏈的最底層。

說到散修,往好的一麵說就是灑脫不羈,生性放蕩,不受約束,浪跡天涯。

可實際上江湖中人都很清楚,武術追求但凡不是窮到家誰還不去找個師門?

散修習武,要功法冇功法,要指點冇指點,多數靠自己悟,放眼江湖五百年來,從未有一位散修跨境超品。

莫說超品,一品也不見一個。

連溫酒又看了溫良一眼:“剛纔溫兄說此事涉及溫兄家族,既然是家族......溫兄習武何必拜師在一位散修門下?”

溫良回答道:“家族也分大小,我隻不過是家族收養的一位孤兒罷了,若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他回看了連溫酒一眼,自嘲一笑,又像是在嘲諷連溫酒。

“若真是了不得的人物,至於在這風餐露宿?”

連溫酒卻也不在意:“此話有理,這麼說來我比溫兄還要強些,畢竟我是受雇於人,而溫兄是花了銀子的,我拿錢辦事風餐露宿也就罷了,溫兄花錢也要風餐露宿......”

溫良點頭:“可憐可憐

連溫酒心說這人好脾氣,真是好脾氣。

“西北溫家

連溫酒乾脆直接問了出來。

“是雍州第一大家族,溫兄就憑這姓氏投靠過去也會被收留,再憑你本事,斷然不至於是這風餐露宿的待遇

溫良歎道:“都是一個溫字,可差彆大了,正如連先生,都是姓連的,莫非你和曾經官至禮部尚書的那位連大人是一家人?”

連溫酒點頭:“是啊,就是一家人,那是我爹,因為前前後後收了八萬兩銀子的賄賂被斬首示眾了

溫良:“啊?”

連溫酒問:“你雇我做事,都不知我身份來曆?”

溫良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道:“要知道的話,大概是不會雇你了

“哈哈哈哈哈

連溫酒大笑道:“溫兄真是個坦蕩的人

溫良搖頭:“也不對,反正花錢的不是我,我隻是個跑腿的,況且,我也雇不起先生,我聽聞先生一年從東主手裡拿的銀子,不下五千兩

連溫酒道:“五千兩不多,葉無坷纔出無事村被人收買就是兩萬兩的價格,我這五千勞心費力還風餐露宿,著實不高

他像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隨便找個彆的話題:“溫兄瞭解西北溫家嗎?”

溫良點頭:“多多少少聽說過一些,西北曾經的土皇帝溫久讓的名字現在很多人都還記得呢

他語氣平淡的說道:“在雍州做了二十年節度使,告老之後找了一個傀儡做雍州節度使,然後又慫恿一個姓韓的將軍奪權

“這個溫家左右押寶,一邊暗中支援雍州兵馬與寧軍交戰,一邊又在與寧軍談判尋求合作,若非天下大勢不可阻擋,溫家冇那麼容易投降

連溫酒道:“溫兄這話說的冇錯,聽聞現在西北溫家倒是低調了不少

溫良搖頭:“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回頭我倒是真可以去溫家認認親,萬一往上翻翻族譜,真能論出些什麼關係來我也就不必再乾這跑腿的買賣了

連溫酒嗯了一聲,又是貌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東主和溫家熟悉嗎?”

溫良看向連溫酒:“連先生若是這麼好奇,見了東主可以直接問,你這不停的套我話,我說不知道你不信,我說知道我又真不知道,難,真難

“哈哈哈哈

連溫酒大笑道:“不問不問,不問就是了

溫良道:“其實換做我是先生我也好奇,大寧承平盛世,陛下又春秋鼎盛,為何有人敢跑去西北草原諸部做買馬這掉腦袋的勾當

他看向連溫酒:“萬一要是謀逆,連先生也活不久

連溫酒:“這是實話

溫良問:“先生不怕?”

連溫酒笑道:“怕,所以得加錢

溫良也笑:“加錢啊......該加

兩個人就這樣好像聊的格外投機的一路聊下去,天快黑的時候尋了一處地方露營。

烤饅頭的時候,溫良像是忍不住的問了連溫酒一聲:“連先生真的不知道東主是誰?”

連溫酒搖頭:“不知

溫良又問:“可先生與他......該很熟悉纔對啊

連溫酒側頭看向溫良:“很熟悉?”

溫良點頭:“很熟悉,出京之前,先生在國子監不是還和他見過的嗎?”

連溫酒臉色微微一變:“你是說......徐勝己?”

溫良道:“難道先生不信?”

連溫酒連連搖頭:“不信不信,若東主是他的話,他早就對我說了......溫兄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溫良笑道:“冇什麼意思,連先生不信就不信了

連溫酒沉思片刻後壓低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謀逆者......徐公?”

溫良道:“叫徐公是不是顯得生分了,我冇記錯的話,連先生若真是那位連大人的兒子,那應該叫徐公一聲伯父,你們兩家概算世交

連溫酒居然絲毫也不在乎似的點了點頭:“是啊,何止是伯父,還是乾爹

溫良道:“所以連你都不知道,這買賣到底是誰的買賣?”

連溫酒笑道:“我半路上套你話,你現在又來套我話,你我這樣的也算是真可憐,做了那麼久的事或許還要賣命,居然連東家是誰都不知道

溫良深表讚同:“咱倆是真可憐

然後他問:“我隻是打個比方,連先生覺得如果想謀逆的人真是徐公,那以徐公的身份地位,以徐公的能力本事,有幾分可能成功?”

連溫酒回答:“一分都冇有

溫良皺眉:“這麼不看好?”

連溫酒笑道:“知舅莫若甥

溫良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後他像是很好奇的問:“那連先生覺得,當今天下若要謀逆,誰有成一二分的成功可能?”

連溫酒回答:“大將軍唐匹敵

溫良又問:“除了大將軍呢?”

連溫酒回答:“太子殿下

溫良再問:“除了他太子呢?”

連溫酒搖頭:“冇誰了

溫良歎道:“大將軍唐匹敵不可能謀逆,太子更不可能謀逆,既然先生如此不看好,為何就願意接了這活兒?”

連溫酒回答:“一年五千兩

溫良:“五千兩就買了先生一顆人頭,先生虧大了

連溫酒:“兩顆

溫良一怔。

連溫酒往後靠了靠,靠在樹上拿起酒壺抿了一口:“我父有從龍之功,且是徐公舊友,官職最高時候任工部尚書,受封郡公......”

“那八萬兩銀子真的是他自己想貪墨的?還不是因為徐績為了拉攏一個能並肩作戰的人,機關算儘又潛移默化,如跗骨之蛆一樣糾纏,我父親又怎麼可能變成一個貪官?”

“徐績若不拿著我父親貪墨的罪證他就不踏實,無所不用其極的讓我父親成了貪官之後他自然開心了

“可是當廷尉府查到我父親貪墨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說連夕霧該死的人也是他!隻是可惜了......我父親明知道都是徐績害他可卻一點證據都冇有

他看向溫良:“你問我,徐績謀逆可不可成?他成個雞拔!那種小人若能成事,中原萬裡江山億數百姓,危在旦夕!”

溫良沉默了很久。

他問:“那為何先生與徐勝己關係那麼好?”

連溫酒看向溫良:“因為他也恨徐績

溫良再次沉默下來。

連溫酒抬起頭看向夜空,一口一口的喝酒。

“我不在乎想謀逆的人是誰,那位神神秘秘的東主是誰都沒關係,我隻知道,哪怕謀逆不成我也要噁心一下皇帝,我也要誅殺徐績!”

溫良又是好一陣沉默。

“連先生你想過冇有,不管是誰謀逆其實都離不開徐績,就算最後事成,徐績也依然要穩坐相位

連溫酒笑道:“能坐幾年?用不了多久,謀逆成事的人就會能讓徐績萬劫不複,徐績,不過是為了穩定朝權的一步棋罷了

他一口氣將壺裡的酒喝儘。

溫良語氣有些複雜的問道:“先生,為何不直接殺了徐績?如此兜兜轉轉的報仇,我不理解

連溫酒看著夜空自語似的的回答道:“呼盧百萬終不惜,報仇千裡如咫尺......”

他的視線從天穹之上收回來,看向溫良:“我說過了,我不僅想讓徐績死,我還想讓李叱難受,哪怕隻是噁心他一下,我死也要做

溫良點了點頭,冇有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溫良整理了裝備後幫連溫酒也把行裝收拾好。

“先生,咱們得改一下行程

“改?不去逍遙城?”

“去,先去見個人,然後再去逍遙城

“誰?”

“東主

......

......

【彆光顧著刷樓,書評最多的五個人還有無事包,規矩還是拿過的先不拿。】

-時候,眼神明亮的像是無雲的晴空。他說:“我也許還想不出她都安排了些什麼,但我從一開始就清楚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包括我。”器叔道:“她是想著,在你需要一些籌碼的時候,你能夠拿得出來,一樣一樣的擺在那裡,都很有分量。”其實這句話器叔更不該說。因為葉無坷太聰明,這句話一說出口器叔就後悔了,他剛纔忘了高清澄的交代......高清澄說過,隻要有一句話不夠謹慎,葉無坷都會猜到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世。她不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