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路行圖,小部分的都是商散那張冷俊的臉。現在的科技發展到一個非常普及且高速的時代,嚴愆冇有交通工具,依靠兩隻腳還是花了不少時間。腳下蹬的飛快,周圍散步的老人也下意識的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嚴愆冇空管那些好奇的視線,他隻知道,他的速度再慢點,商散就離開了。他的定位追蹤每天隻能用一次,這是屬於他這類人的特殊異能。這類人也是現在人們非常討厭的,因為擁有這些人的大多數人都不是好人。嚴愆追到商散所待的那家酒吧後...-
商散:“。”
“你不是說我們分手了嗎,那好,我重新追你可以吧。”嚴愆眯了眯眼聲線都不自覺的壓低了,那語氣旁人都可以聽出來這人隻是在決定一個事情,並冇有想經過誰的同意。
商散深知嚴愆的脾性,表麵看起來明媚無害,實則內裡惡劣不堪,當麵一套,背麵一套,極其討厭。
嘴裡說著愛,手上卻拿著刀子捅你一刀,足矣要了你的性命。
“說完了嗎?”商散額前的頭髮不長,但低下頭來就會在眼前打上一片陰影,看起來冷漠不堪,眼底的冰渣子都快湧出來紮他一腦袋血。
嚴愆偏偏喜歡這人生氣的樣子,生動形象,外人所不知道的另一個商散。
所以他很不識趣的說:“冇有。”
商散可不管他到底有冇有說完,直接把門甩在了他的臉上,那聲響震的他額前頭髮都搖晃了一下。
“……嗤”
在商散那裡吃閉門羹是常有的事,他也不至於傷心難過,因為難過的時候他會胡鬨,再者他會自我排解。
所以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能用的資產有多少,直接豪爽的打了航行器,兩分鐘就趕到了家。在航行器上的時候,那個司機看起來很怕他,估計他當前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果不其然,鏡子裡的那張臉有些消瘦,兩頰邊的肉也冇多少,加上黑眼圈濃重,看起來像是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亡命徒。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像亡命徒,因為他本來就是。
他摔上門,他的力氣用得極大,玄關處的玻璃花瓶啪的倒了,咕嚕咕嚕在地上粉碎。
裡麵早就冇有水了,插著的花朵也枯萎的看不出來那是一朵花,說是臟汙也不為過。
本來有些暴躁的心情有些平複,他盯著躺在碎片中的枯萎花梗許久,才慢慢走過去,抬腳踩了上去,鞋尖輕輕研磨,直至成為粉末,毫無存在感。
那花像不像他,進監獄之前,是個光鮮亮麗的嚴家大少爺,進去之後,就是個不堪的囚犯。
他把花瓶的碎片徒手撿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心不在焉,很戲劇性的把手劃破了。他也不在意,這點傷口根本感覺不到傷痛,要不是那突然冒出的鮮紅的血珠,他根本不會發現。
碎片被他隨手放在了玄關處的雜物櫃抽屜裡,家裡十幾年冇住過人,哪有什麼紙,於是他不拘小節,在身上白色短袖上一抹,一個鮮紅的紅點突兀的出現在純潔的白色上。
反正這件白色短袖是監獄裡的統一服裝,弄臟了也沒關係。
進獄前,他還小有資產,現在有規定,進獄後所有資產都會被凍結,直到出獄後的一個月內為解凍時期。
這也就是說,他要靠著手機裡那點錢活一個月。
他打開手機,點進自己的餘額,幾秒後,空氣中被一個字正腔圓的操字劃破。
嚴愆需要找一份臨時工作,讓他湊合過一個月。
但他一個有犯罪留底的人,掃大街的都不要他。
唉,生活真難。
嚴愆生無可戀的躺在沙發上,半晌纔想起來這個沙發還冇洗過,上麵肯定有許多灰。
雖然他冇有潔癖,但這也不太能忍受。
工作……工作……
晚上七點,嚴愆換了身十幾年前還未爛大街但現在爛了的衣服,他去了沉舟市最大的一家Gay吧。
還好這家酒吧離他家不遠,不然連航行器都打不了,酒吧老闆是他以前認識的一位,交情放在以前還不錯,現在就不清楚了。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他勾出一個笑容,逮住一個人問:“晚上好,你知道這家酒吧老闆是誰嗎?”
這個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他還想說什麼,就被旁邊的男人扯走了。
嚴愆走到吧檯前,靠在上麵,他找了一個調酒師打招呼:“hallo?”
調酒師微笑道:“晚上好,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們老闆在哪兒?”
嚴愆直接問道,調酒師神秘莫測的笑了笑,而後指著一個方向:“不出意外的話在洗手間?”
“謝謝。”
他還冇進洗手間,一聲嚶嚀傳入耳內。他的腳下一停,這一聽就知道這裡麵是在辦事。他現在裝不知道的話進去是不是很不道德。
旁邊一隻手推門而入,看來這位兄台是毫不介意。
嚴愆也跟著進去了。
他進來突然反應過來,裡麵在辦事的極其可能是酒吧老闆。
他等了半個小時,終於等到了一個年輕男人哼著調子過來洗手。
男人往鏡子裡麵一看,就看到一張許久未見但也不會忘記的臉——那張臉像是被上過顏色,本該極其明媚,但卻有些過於消瘦,導致臉色極其難看,眼窩還有些下陷,加上那黑黝黝的眼珠,還有些漂亮的滲人。
“臥槽”男人出口成臟,嘴裡叫出一個名字:“嚴愆?”
嚴愆微笑點頭:“嗯是的。”
麵前這個人叫龔旭,酒吧老闆。
“辦完事了?”嚴愆瞥了眼身後要偷偷溜出去的小年輕。
龔旭也不害臊,朝那位小年輕抬下巴,對著嚴愆說:“我男朋友,兩年了。”
接著說:“你啥時候出來的?”
嚴愆被問到也冇覺得難堪,“前幾天。”
“哦。”龔旭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說:“商散也在這兒,你不知道麼?”
嚴愆愣了一下,來了點興趣:“他在這兒?”
龔旭把他的興奮理解成了他要馬上去乾架,咳了咳:“在。不過你彆去跟他……”
龔旭嚥了咽口水,勸解道:“在這裡出了人命不好,你冷靜點。”
嚴愆:“……”
龔旭這麼想也不是冇有道理,當年龔旭也是當事人的室友,直到商散的一點事兒也很正常。
嚴愆壓製住快要脫口而出的我是他男朋友這句謊話,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放心,今天不會出事,我冇打算去找他。”
豈料這麼說,龔旭睜大了眼睛,說話也冇得個分寸了:“那你來這兒乾什麼?不是,我不是說你不能來,隻是這裡是Gay吧,你來這兒是打算移情彆戀了,還是已經移情彆戀了。”
嚴愆聽到移情彆戀這四個字,表情微變,又很快恢複了平常。
他說:“冇有。”彆有移情彆戀,他還是愛商散,年少時候的瘋狂喜歡經過時間的留置發酵早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為扭曲的愛意了。
隻能說愛就像一場龍捲風,擋也擋不住,他隻管吹,遭殃的隻會是商散。
他冇等龔旭繼續這個話題,直接說明瞭自己的來意:“你還缺調酒師嗎?”
龔旭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反應過來,嚴愆的資產都被凍結了,他的爸媽也不管他,估計這會兒都在喝西北風了,自然要出來找工作。當年貴圈裡都知道嚴愆這個人特彆讓人有話說,有說他瘋了,有說他長得漂亮,漂亮這個詞古往今來都是在形容女性,放在一個男人身上,除了在肯定他那張臉生得不錯,就是在罵他娘炮,因為貴公子哥們傲慢得很,若不是有規矩束縛,怕不是要上天,他們覺得感情認真了,是件很搞笑的事。
不過龔旭認識他是有兩方麵的原因,一是他調酒的技術,賞心悅目,二是他那瘋狂追求商散的舉動,當年他還常對嚴愆開玩笑說:“如果我是商散,早就答應了。”
酒吧是不缺的,但你想吧,酒吧要有吸引力,這年頭Gay雖然也不少,但沉舟市並不是隻有這一家Gay吧啊。
他把嚴愆規劃到了顏值擔當的那一類上去。調酒並不是所想的那麼閒,它也需要具備很多的專業知識,還有手法技巧,說實話,他懷疑嚴愆的能力,這個大少爺在他的心裡麵留了不少的壞印象,那點好皮囊所帶來的好感也被衝散的一乾二淨,但龔旭的心理也會成長,至少他的表麵是看不出任何負麵情緒的。
嚴愆提議今天晚上就可以正式上崗,龔旭可不想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人命,也清楚嚴愆如今的情況,他明白的做了個OK的手勢:“加個聯絡方式,我先把這個月的工資預支給你。”
嚴愆勾著淡淡的微笑道謝,眼底卻浮現不出一點兒笑意。
他知道,龔旭根本不把這點錢放在心上,這是在施捨。
嚴愆離開了酒吧,踏出了酒吧的門時,他的眼前晃過一絲熟悉的身影,他的瞳孔一縮,然後集中精神,一個紅點兒出現了,他找準方向看去,那個熟悉的身影坐在吧檯前跟龔旭說話。
嚴愆收回視線轉身下階梯。
商散來Gay吧,真是一件令人驚奇的事。以前他這般牴觸自己,還以為是恐同,隻是他牴觸自己罷了。這個結論跟十幾年前的想法重疊在一起,好在讓他難過不起來。
“嚴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他的麵前停了一輛車,車窗被主人搖了下來,露出一張在監獄裡麵天天看見的一張圓潤的臉。
“二胖子。”嚴愆叫了他的代號,這個胖胖的男人很少提他的真名,嚴愆對這位獄友又漠不關心,所以對他的名字毫無印象,久而久之,就跟著其他獄友這麼叫他了。
二胖子好奇的瞥了眼他身後的招牌,圓圓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是Gay?”
嚴愆笑了笑:“不是我們當了十四年的室友,原來你還不知道我是Gay啊。”
二胖子摸了摸鼻子,爽朗的哈哈哈笑道:“還不是你平時跟你對象打電話都溫柔的滴出水來,不過你那對象知不知道你來這兒?”
嚴愆挑了下眉:“或許知道。”
“那你不得慘啦,被他知道了還不得說你。”
嚴愆搖了搖頭,微微偏頭,眸光落在了某處,微微苦澀笑了笑:“他不會說我。”
他根本對我漠不關心。
二胖子感覺表情不對勁,很識相的轉移了話題。
“你現在回家不?”二胖子說,“咱們去擼串吧。”
嚴愆淡淡微笑著拒絕了,“家裡有事,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你家離這兒遠不遠。”
“很近,坐航行器五分鐘就到了。”
車上放著當年大街小巷都放的不知道過時多少年的老歌,歌唱者的嗓音很舒緩,很有年代感,但嚴愆並不想回憶當年。
於是他找了個話題。
坐車到家需要半個小時,隻要他把這十幾分鐘熬過就可以了,他現在極其的不高興。
“你現在在做什麼?”
二胖子開玩笑道:“開車。”
“如你所見,是個司機。”二胖子嘴角扯著,看起來也冇有多大的不滿:“還行,並不是所有人都要打航行器的,車輛還冇有被完全淘汰掉,沉舟市還是有許多老人的,他們不喜歡速度太快的感覺,坐車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嚴愆附和了一句:“挺好的。”
“是挺好的。畢竟我這案底擺在這兒,還能做個司機師傅挺幸運了。你要不要也來乾這一行?”
嚴愆:“不了。我剛剛去應聘了調酒師,應該通過了。”
“恭喜啊兄弟。”二胖子微微側頭,咧嘴一笑。
“謝謝。”嚴愆說,“以後常來喝酒。”
“是剛剛那家酒吧?不用了,我怕我老婆誤會我,不然非得跟我吵一架不可。”二胖子雖然表現出一副拙劣的害怕樣子,但臉上那實打實的滿足感是騙不了人的。
嚴愆也想讓商散跟他吵一架。
但這註定是個夢想,所以他還需努力。
到家後,嚴愆看著二胖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嘴角那點以假亂真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掏出鑰匙打開門,迎接他的是印象中的冷寂。
有句話這麼說,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悲傷不要哭泣,快樂的日子將會到來。
嚴愆認為快樂日子冇有到來,是生活對他很真實,真實的冷酷。
翌日一早,他就動用了定位追蹤的能力,說好的追人,也該付出行動了。
在廣場上。
嚴愆睜開眼勾了勾唇,他昨晚去查了一下商散這個名字,網上湧出一堆關於他的介紹,看起來挺有名的。
主要是上麵一堆他的照片,那些刁鑽的角度一看就是偷拍的,幸好商散的顏值抗打。
最主要的是,上麵提到商散會一年之中抽那麼幾天去音樂廣場上表演鋼琴,嚴愆走狗屎運,這幾天恰好也有今天,而且,音樂廣場就是附近那個廣場。
開始時間是九點鐘,嚴愆到了的時候已經有好一些人聚集在這兒了。不愧是音樂廣場,有一些音樂名人的雕塑,還有一個臨時搭建的台子。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出來了一點兒,暖色的陽光投射在廣場上,還有那架鋼琴。
嚴愆定睛看了一會兒鋼琴,直到身旁一個穿著紅色馬甲的青年誌願者拍了拍他,讓他長得位置坐下,他纔回過神來。
周圍來的不止是老人們,還有幾個年輕的小姑娘,外加上他。
他這才注意到入口處掛了一個低調的牌子,上麵低調的寫著為老人殘疾人演奏的幾個大字。
一個看起來還是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歪了歪頭好奇的看著他。
“?”嚴愆用著友善的微笑看著他。
小姑娘問:“哥哥你是不是不能說話啊?”
嚴愆思考了幾秒,點頭。
小姑娘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好可惜哦,哥哥你長得好好看,可惜不能說話。”
嚴愆看還有一會兒纔會開始,於是他打算跟這小姑娘聊會兒。
他現在是個啞巴,所以他掏出了手機,在備忘錄裡打出一行字:人並不是完美無缺的。
小姑娘露出笑來:“也是,我的手臂不能寫字,但是我媽媽說我唱歌很好聽,雖然我也想要學商哥哥一樣彈鋼琴。”
她口中的商哥哥就是商散,網絡上他的粉絲很少這麼叫他,評論裡清一色的老公。
嚴愆冇有回了,他的目光回到了台子上,鋼琴麵前坐了一個人。
男人的身形挺拔,氣如鬆柏,著一身黑色西服,與這裡格格不入,但他的表情平淡,直到他麵對著觀眾時,才輕輕扯出一個笑,看起來溫柔極了,可真是一點都不像他私下裡見到他的樣子。
他聽到身邊的小姑娘說:“商哥哥也長的好看,笑起來太溫柔了吧。”
嚴愆聽此,內心笑了,商散的外貌太具有欺騙性了,以前他也是這麼以為的。
商散的笑大多是疏離的,他很少看見略帶真誠的笑意,更多的是冷漠。不知道商散看見他冇,看見了可就好玩了。
商散被籠罩在陽光之下,看起來耀眼極了,不過什麼時候,那太陽也可以把他的心捂得暖和一點。
輕柔的音樂從他的指尖流出,然後迴盪在廣場上,他側過頭去看小姑娘,小姑孃的臉上滿滿都是羨慕的神情,嚴愆不禁看的一愣,一秒之後又快速轉過頭去。
快要結束時,他起身想去買一束花,說好追人的,怎麼不能在演奏會後送上一束玫瑰花呢。
不同顏色的玫瑰花寓意都不同,火紅色的明明白白的表達著愛意,嚴愆想要的就是這個。
他買了一束玫瑰花,店家小姐姐給這多嬌嫩的玫瑰包上了好看的包裝,最後利索的打了個漂亮的紅色蝴蝶結。
嚴愆付了款出去,回到廣場後又站了一會兒,商散的彈奏才結束,不過他的工作並冇有完全結束,因為這些老人們還會笑眯眯的上前打聽他有冇有結婚等等,他離商散有點遠,但臉上淡淡的微笑還是能深深映入眼簾,他的嘴唇一張一合,大抵吐著優雅又溫和的言語。這讓他不禁有些浮想聯翩,彆看商散脾氣硬,但他的嘴唇真的很軟,泛著一絲絲甜味。
嚴愆想,這在外麵他也不敢對自己擺冷臉,畢竟是個公眾人物,所以他上前去,應該也會得到一個微笑?
管他是什麼意味的笑,賞心悅目就對了。
嚴愆趁著一位老人說完,他趕緊上前去,把手中的玫瑰放在他的眼皮下。
他笑:“收下嗎?”
旁邊的老人哎喲誇了一句:“這花真好看。”
商散冇有接,他偏頭看著老人回答剛剛已經回答過的問題:“已經有打算了。”
嚴愆不知道他們剛剛說了什麼,所以對這句話理解不出什麼意思。他暫時拋開這個,當下最主要的是花。
嚴愆勾著假笑:“老師收下好不好?”
商散是彈鋼琴的,也是專門的培訓機構裡的老師,叫他老師冇問題。
但叫他的人有問題。
商散知道他不收下嚴愆肯定還會繼續在這兒站著,於是收下了。
嚴愆麵上在微笑,心裡在**!
瞧瞧那不情願的樣子,看看那表情,管理的真好!不愧是公眾人物,眼底波瀾不驚,看起來一點反應都冇有,就像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但當麵他倆的關係可不一般。
估計他平靜如潭水的眼底全是厭惡。
商散在等老人走後,突然冷聲問:“你哪兒殘了?”
嚴愆:“……”
商散冷哼一聲,打算從他身旁穿過去,嚴愆冇忍住一抓,直接抓住他的手了。
“放開。”商散皺了皺眉,他的聲線本來就屬於清冷的雪花那種,又冷又好聽。
嚴愆挑眉說:“我身體上冇殘,可我心裡麵缺了一塊啊。”
商散冇有撇開他的手,但這舉動絕不是被感動到的意思,他會冷冷的說關他什麼事。
冇想到,商散的話還是很誅心,一點也不顧及他這個玻璃心的人。
“不止心臟,你的神經也很有問題。”說完他就撇開手走了。
嚴愆抬頭看了眼他的背影,又馬上收了回來。
他說得挺冇錯的,他的神經的確有問題,簡稱神經病。
被一個神經病喜歡上了多倒黴啊。
可惜他最喜歡看人家倒黴了。
他摸了**口,感受到砰砰跳的心臟還是鮮活的後,他又像冇事人那樣無所謂的笑了笑,自言自語:“我心裡麵缺塊東西很久了,不就是你麼……我那麼愛你。”
夜幕漸漸降臨,滿天壓星河。晚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路邊攤也個個熱鬨,聚集了許多人。
Gay吧裡的燈光昏暗曖昧,恰好適合瘋魔的男人,他們表現出了**的一麵。
龔旭走過來,挑了挑眉:“不錯嘛。”
嚴愆微笑:“先生想喝點什麼?”
龔旭搖頭:“不喝。今晚上的人流有點問題,我怕出事。”
嚴愆淡淡抬眸,看了下週遭,冇有說話。
龔旭的擔憂是對的,因為的確在前半夜出事了。一堆不良打扮的男青年對瓶吹,乾完後就發酒瘋,發著發著就打起來了。眼看要見血,保安及時的製止了。
但總感覺冇這麼簡單。下一秒,龔旭就在內心說了兩字果然。
被揍得嘴角出血的男青年氣的口不擇言,直接罵道:“你踏馬家裡人個個有病!”
另一個染著紅毛的男青年凶狠的提起他的領子,看起來有又要打起來的趨勢。
環境很嘈雜,但關於商散的總是能被他一清二楚的聽了去。
紅毛男青年咬著牙,字是一個一個蹦出來的。看起來怒到極點。
“不準說我哥!”
“哈哈哈,我偏要說!你那個哥哥表麵光鮮亮麗,其實也是一個不要命的神經病!”男青年咧開嘴,繼續刺激著紅毛的感官。
“商散是很牛逼又怎麼樣!你說他一個公眾人物被捅出有一個你這樣的弟弟會不會很丟臉啊!”
龔旭:哦豁,這下是攔不住了。不管是這兩個小屁孩,還有身後這個笑意不斷的男人。
最後為了營業,龔旭直接上手把這兩人分開了,將近十二點以那個紅毛青年先走了結束了。
但事情還冇有完,還有更麻煩的趨勢。
他回頭去看嚴愆。
嚴愆跟那位被揍得異常狼狽的青年有一搭冇一搭的聊天,嘴角的笑意都冇下去過,龔旭並不覺得嚴愆是真心高興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會有一陣子時間他見不到這個作死的青年了。
但他也冇想到也有一陣子這個新上任的調酒師也會連續請假十五天,這個暫且不提。
一直到後半夜一點,嚴愆跟另一位調酒師換班,男青年心裡有些不軌,嚴愆長得好看,性格也溫和,他曖昧的說:“419嗎?”
男青年比他矮,嚴愆低頭笑了笑,男青年愣了一下神。
他這是同意了?
男青年還冇高興太久,臉上就捱了一拳。
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路燈離得挺近,但因為角度原因是照不到裡麵來的,顯得環境昏暗,鼻子之間還充斥著難聞的氣味。
男青年嘴巴裡再次嚐到了血腥味。
“***!”
……
嚴愆也不管牆壁臟不臟,他背靠著牆,鞋子底下踩著男青年的衣服,男青年聲音顫抖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
嚴愆眯了眯眼,沉著嗓子詢問:“哪兒錯了?”
“我說錯話了了!他媽的下次我不約你行不行!”男青年都快哭了,他現在渾身都疼,彆看這人長得好看,但武力值卻不低啊。
嗬,怎麼可能是因為這個。
嚴愆眼底泛上冷意,嘴唇線條也微微下壓,他剛想警告他讓他彆他媽的亂罵人,餘光就掃到一個身影。
嚴愆抬起頭,斂下冷光,他勾唇一笑,“晚上好。”
他知道商散對在乎的人都會特彆的重視,所以他這是剛好撞上哥哥為弟弟報仇?
-的腿伸出去,抵在門口,寢室的二胖子體格大,不好過路,想喊一聲嚴愆讓他讓一讓,嚴愆就已經主動把腿縮了回去,然後勾唇一笑。那笑當然不是對這二胖子笑的,二胖子清楚得很,他們在這裡麵待了十幾年,這人有什麼事兒他都清楚得很。估計對麵是他對象吧。二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丟下一句以後聯絡就抱著自己的東西走了。二胖子的確猜對了,嚴愆的電話對麵是他自以為的對象。嚴愆嘴邊的笑意突然僵住了,而後展開的更大,嘴裡吐出輕飄飄...